出發台北前一日剛好得知有位熟識病童入院,門診完後,趕赴7D病房探視。
情緒很複雜,甚至些許沉重,一路上盤算著要如何開口說第一句話,但都覺得不妥而被推翻。

一進病房正巧遇到他正在吵鬧,一旁的父母親有些焦慮無助,父親急著想將奶瓶塞進他嘴裡,母親則不斷安撫他焦躁的情緒。
「乖,先把牛奶喝了,醫生叔叔說你還不能起來。」
我知道他剛做完IT,必須平躺六小時,但對一個孩子來說,無疑是酷刑。
母親見到我出現有些訝異,她感慨地嘆了口氣,拍拍我的手背。
「我們…又復發了。」

當之前她曾告訴我拒絕醫生開刀的建議,準備出院療養時,我心裡有質疑但不敢開口,心想父母一定會為子女作出最好的決定。
然後續的幾個月裡,停留在他腦部的腫瘤始終沒有改變,醫生說,沒有改變就是最好的結果,正當我替他們慶幸或許真如事前猜測,電腦斷層的陰影可能只是結痂,腫瘤已經控制住了,卻意外傳來令人震驚的消息。

由於腫瘤快速成長,三月底已經先行動刀,目前正準備繼續化學治療。

那自由的幾個月裡,他原本已經學會水果名稱,簡單字句,與人交談,但現在可能又要面臨停頓或退化,想想過去的痛苦又將捲土重來,我連一句安慰母親的話都說不出口。因為我知道說什麼都無濟於事。

臨走前,我只能說:弟弟,乖,想看什麼卡通,打電話告訴阿姨,我會幫你找。

我沒有辦法分攤他們的痛苦,也沒有辦法助他們一臂之力,只能默默的祝福。
孩子,你一定可以平安度過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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