芳草萋萋

聽見廣播「台北站到了」，腳步不自覺加快，隨人群離開月台，不自覺地嫌起前面的人走得太慢，於是跨大步伐，左右穿梭，直到大多數的人群上樓後，持續往前的我，才稍稍減慢步伐。
九點整。
穿過誠品，坐上電扶梯，一股熱氣直撲而來。顧不得酷熱，再次加快腳步。
凡凡預約的門診號碼是八號。根據上回的經驗，準時的人很少，若沒有抓好看診時間，很容易錯過。
雖說是快步，其實還帶了點跑步，不到十分鐘的路程，來到二樓小兒科門診前，望見號碼顯示燈為14，額前的汗全都冒了出來。
還是遲了。不過還好，看診的人不多，很快就輪到我。

醫院裡的人還是多，不過比起舊制前算是減少了。每回到醫院，心裡總想，為什麼生病的人這麼多？昨日在聯合電子報看見沈君山提到有關台大住院靠關係等之事，這個好像也不是新聞，眾人皆知的，老實說，其他醫院也不都一樣嘛。說來也真幸運，我們就不曾碰過這樣的事情，每回急診判定需住院時總有病房，沒靠過關係，醫生雖然不是特別特別關照我們，但該做的檢查與關心也不算少。想來想去，人還是別生病的好。

我最羨慕在夢中過世的人了，認為那必定是前世累積的福報。

離開醫院時不過九點四十，腦海中盤旋著該做什麼好。探訪朋友？找地方喝杯茶？無論什麼都好，只要能避開太陽。

撥了電話給朋友，很不幸沒人接聽。計劃直接跳至最後的方案。

之後的一個半小時，我停留在重慶南路的書店，以及大眾和玫瑰。
書店冷冷清清，唱片行也是，玫瑰館前店變了，一樓分租出去，害我差點走過頭。
結果是什麼也沒買。架上的東西很陌生，陌生到連瞄一眼都有點懶。

幾乎是失去購買的熱忱，或者該說是，能吸引我購買的東西越來越少。
CD海依舊，書海依舊，隨手翻翻，總覺得不對味。
台北給我的吸引力不斷遞減，這個城市，是個陌生的城市，頂多在某幾個點還能喚起我一絲的回憶，除此之外，好像也沒有太多的用途。

回程吧！等待火車的空檔，躲進佳佳，碰巧遇到「在動物園散步才是正經事」，毫不猶豫，買了，這是今天唯一的收穫。不過這種天若在動物園散步，那才真是瘋子。

儘管鄰座的大男孩隨著MP3的音樂哼著走調的歌曲，前方阿婆聊著五四三，回家的路上總算能閉一下眼。